“我说，这几天感觉你好阴沉呢。”
“有吗？呵呵呵，你看我不是挺开心的吗？”
我僵硬地笑了笑，想让难得关心我一下的小歪放心，结果却起了反效果。
“你还没走出失恋的阴影吗？”
“失恋？那才不叫失恋。”我猛拍面前的课桌，激动地站起来。“她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我和她只是勉强认识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。”
“不是之前那小子吗？所以这是第八次了？”小歪平静看着发飙的我。她的眼神中满是对我的同情。
“我都说了，这和失恋是两码事。”
距冷煞从我眼前离开，已经过了三天。
那晚，我背着艾雅萍走出地下秘室。考虑到让昏迷的人坐摩托并不明智，我只好叫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公寓。
房中的死老鼠是拿掉了，满屋的屠字和没修理的房门我却没办法处理 可因为身心惧疲，我只能找了点重物家具把门顶上，和女仆同床将就了一晚。
第二天，我继续拜托小歪帮我向学校请假，然后就去找房东太太了。在看到房中的景象后，她几乎当场昏倒。
“我需要钱。解决一些很麻烦的事。”
拨通了一个电话，我不等对方开口，自己先把要求说了出来。
“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，你在外面学坏了。”
电话那头，老爸的声音中带着讥讽之意。压住想挂电话的冲动，我拼命忍住了和他大吵一架的冲动，还装出了听话女儿的样子，继续求他。
“说吧，要多少？”他问道。钱的问题对他来说从来就不是问题。
我说出一个数目。
“什么？要这么多？你打算买房啊？”
“求你了，爸爸。”呜，我好想哭，向那个人低头对我来说实在太勉强了。
“好吧好吧，难得你这么乖，小钱而已。等我叫秘书打你卡上。”
问题解决。可不会有下次了，我在心中默默发誓。
房东太太虽然平时是个八卦又多话的人，但这一次她没有问我太多。在我把重新装修房屋的钱和表示歉意的钱交到她手中时，她笑的别提多开心了。什么怨念和不满，全都烟消云散了。
我换了另一间屋，之前住的屋中，还能用的家具也都请人帮忙转移了阵地，还添了新的家具。比如一张供两人睡觉的上下床。我睡上床，把昏迷中的艾雅萍安置在下床，她这么一昏就是三天，而且至今没有丝毫会苏醒的迹象。我有些担心，可是也没再动送她去医院的念头。
小球呢？当然，我也把它带了回来，关于它让我看冷煞记忆的原因我没有去问它，它也没有提起。
我已经不想再去关心冷煞的事情了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，我推开公寓的门。以前我没有这种回家时叫唤一声的习惯，因为那时我一人独居，自从家里多了一球一人后，进门时我都会叫这么一声。
“哦。你回来了。”
每次小球都会回应我。除了它，也没有其他人会回应我了，因为……
“她怎么样？”
“你用看的不就知道了？”
艾雅萍还是躺在床上，没有醒来，我摸了摸她的额头，体温正常，这么做也是我这几天回家后的习惯了。起码我可以知道，她还活着。
“过了三天，不用吃也不用喝，换作正常人的身体，是绝对支持不下去的。被纳米病毒寄生的人还真是活的便利。”我发出无意义的感慨。
“你羡慕？你的身体某方面来说可比她便利得多了，你可是……”
我用足以杀人的眼神瞪了小球一眼。他没有嘴，却立刻收声了。
“别提那个家伙。”
“哪个家伙？”
它真会装。嗯，怎么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……
“你怎么知道我和冷煞换过血？我的身体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？”
“冷煞是谁啊？”
……
算你利害。现在我要是改口说可以提冷煞，就会有一种“输了”的感觉。这黑疙瘩古灵精怪的，也不晓得隐瞒了多少秘密。不过反正我都决定和那些事情不再有所牵扯了，也没必要再问它什么。
“我出去一下。”
“你才刚回来呢。”
我没理会小球的话，走出公寓后关上门。
“你要闹别扭到几时啊？”关门时，隐约有听到它这么说。
闹别扭？我吗？为什么？我为什么要闹别扭？我有遇到什么可以让我觉得别扭的事情吗？莫名其妙。
我蹲在门口，狠狠的敲了一下旁边的墙面。
“全都怪你，都是你不好。”
我又来到了唐奇的玩具店的门前。在把艾幽雅带回我家的第二天，我也象这样单独一人回过这里，为的是取回摩托车。算起来，我已经是第四次来这里了。下意识的检查了我之前离开时关上的门，没有被动过的样子。门上“已打佯”的牌子也依旧对外。
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吗？等等，我为什么要来这里？我在期待着什么吗？
“无聊。”我正想离开。
“喂。”有人叫了一声。这个声音有点耳熟。
“你？”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，是她……
王茜，唐奇的三个女手下之一，个性难以相处，有女混混习气，可好象又不是特别坏。我对她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负面想法，只是……
我还没忘记他对我性骚扰和用电击抢放倒我的事。
“跑什么呀你？”
她在我后面叫开了，我只当什么都没有听见，撒腿狂奔。
砰。
一个大件的物体从我头顶飞过，重重砸在了我眼前的地面上。
是一个大型的旅行箱。
我被吓出了一头冷汗，机械地转过头。
“你，再，给，我，跑，一，个，看，看。”
已来到我眼前的王茜伸手抓住了我的头，她面露凶光，仿佛要把我吞到肚子里一样。毫无疑问，那旅行箱绝对就是她扔的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
我可以选择“不”吗？大概不行。
之后，我被她拉进了一间西餐厅内。
“赶巧，我还没有吃下午饭，空着肚子，可什么都谈不了。”她把我按到椅子上，将滑轮已经有些摔的变形的旅行箱放我旁边，当成妨碍我逃走的路障，然后她大大咧咧地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，叫来了服务员，取来了菜单。
“我要这种黑椒牛排三个。几分熟？我想想看……”
她点的东西不少，我没想到，她的食量竟如此惊人。看来，因为艾雅萍的情况，就断定被纳米病毒寄生的人都可以不吃不喝的想法并不正确。
“吃三个牛排是不是太夸张了？”我小声问道。
“有一个是给你点的。”她道。
“可是我不喜欢吃这个，大肉快很油腻耶。”
“废什么话？叫你吃你就吃。看你瘦的，肯定有营养不良的问题，不然‘那里’的发育怎么会那么悲剧？多吃点肉，这肉啊，也就长起来了。”
她又拿我最在意的事情说了，真让人生气，可她的气势太强，我只有忍耐。
“谈吧。”点好餐，他双臂团抱在胸前对我道。
“你刚不是说，你空着肚子，就什么都谈不了吗？”
“等上菜还有一会儿，我改变主意，想先谈一会儿，行不行？”
“……行。”
好想逃走，每次和她对上，我都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。
“啊，好吧好吧好吧。”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“首先我要为一些事情向你道歉，对不起。”
她的态度突然又软化了一些。
“强硬的把你拉来，还让你请我吃饭……”
“你等等。”我打断她的话。“这餐我请？”
“对啊，我没钱嘛。”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。“你不满？”
“……没。”我低下头。
“不会让你白请的，我也不喜欢欠人什么。虽然那个该死的店长总叫我‘欠女’‘欠女’的。啊啊，说到他就来火，要不是他失踪了，这个月的工资我还没有拿到，也不至于敲你这一顿，所以你要恨要怨，全冲他去。我也想好了，等找到他，首先狠狠给他一拳，替你和我报仇。”
有够乱七八糟的逻辑。
“你们是‘那种关系’吗？”我好奇的问。
“哪种关系？”
“那个，比如……男女朋友。”
“当然不是，怎么可能。”她大声道，并做了个摔手的动作。
我想也是。
“不过青梅竹马的孽缘，却是想甩也甩不掉的。”
让我有点意外的内幕。说是和我谈谈，可一扯到和唐奇，王茜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。
“我，店长，还有琳花。喔，王琳花，是我妹的名字，我们是在一所孤儿院认识的。自小玩在一起。他比我们大好几岁，算是我们三人中的老大。他人聪明，胆子也大，经常带着我们到处恶作剧，那时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他，大人们则相反，小鬼太皮的话，总会成为年长者的眼中钉。尤其是孤儿院的院长，对他简直就是恨之入骨。”
她露出厌恶的神情。
“那个院长，听了你可别被恶心到，他有恋童癖。”
“什么？恋童癖？”
“喂，小声点好吗？”
“啊，不好意思。”
可这不能怪我太惊讶，孤儿院的院长有恋童癖，这是什么概念？不就等于是羊圈里有一只大灰狼吗？光想一下，我都觉得很可怕。
“那你们都被他……”
“别想的太远。”她明白我指的是什么，摆了摆手。“这院长有那嗜好不假，可他也不敢太乱来，在孤儿院工作的人有不少，他又爱面子。最多就是抱抱孩子们，闻他们身上的味道，手不安分的摸一两下。”
“听起来已经够乱来的了。”我说。
“也是呢。”她发出苦笑。
也许，她也曾被那个变态院长吃过豆腐。我这么猜。
“我可没那么简单被人占便宜。”
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我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耳朵，但她并没有戴那只神奇的读心耳机。
“你的想法太容易被人看出来了。”她道。
“有一天，店长提议，找个法子整治一下院长。”
“结果呢？”
“玩过头了，后来就……哦，牛排上上来了。”
她的话头突然一变，让我觉得有点扫兴，难得我听的兴致正高。
食物当前，王茜把说话的力气全用到了吃上。肉没完全切开她就往嘴里送，撕牙裂嘴的大嚼特嚼，不一会儿就弄的满嘴是油。真让人看不下去了，只是下午饭没吃吗? 她究竟饿了多少天了？
“味道不错，你也别看着，快动手切肉啊。”
不到一会儿，一盘牛排就被她消灭干净。说说看着能吃的人大快朵颐，可以刺激食欲，我真心无法认同，她那吃相，我看就看饱了。
“你要是还吃得下，我这盘也给你吧。”
“我两盘是极限，吃不了三盘。”她拒绝。“我说了让你吃，这面子多少给点，不然别说之后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她加快速度，用比吃完第一盘牛排更快的速度消灭了第二盘，然后指了指我面前的牛排说了一个一字：
“吃。”
“哎。”我不情愿地拿起刀叉，开始切肉。
她绝对是我有生以来，所遇到过的最霸道的人。
“很好。”
见我肯吃，他很满意地点点头，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包开封的烟和打火机，用嘴叼出一根，正想打火，却又停住了。
“你介意吗？”她问我。
“不介意，你随意。”
烟味什么的，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。谁叫我有一个大烟鬼父亲呢，他从来都是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吞云吐雾。
“还是算了。”我不介意，但她好象非常介意。“你肯定不吸烟，所以我没权利让你吸二手烟。”
在这种小细节上，她对人还挺体贴的。我有点意外。
“能继续说下去吗？你，还有唐奇过去的事情。”
“你想听，我无所谓。”
她拿了根牙签剃了剃牙，代替香烟含到嘴里。
“后来变态院长因为小鬼的恶作剧而颜面尽失，他大发雷霆。明白玩过了的店长心想孤儿院是很难呆的下去了，索性带着我和琳花逃了出去。为了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，我们偷窃，欺骗，甚至在街上装可怜去乞讨……干了不少不堪回首的事情。”
你现在不也在装乞丐吗？我在心里苦笑。
“生活的确艰苦，但我从不后悔跟随店长。琳花也是，她是个苦命的孩子，天生体弱，容易生病，能一路坚持下来，也是因为她对店长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吧。”
“就象……屠那样？”我忍不住问。
“去，别把那‘小怪物’和我妹扯到一起。琳花是很纯情的，不花痴也不敢向店长表白，她是个很乖很腼腆的孩子。”
“可你说你们为了活下去，做过很多坑蒙拐骗的事啊，她肯定也有参与的吧？”在社会上混过的孩子会“纯情”“腼腆”“乖”？我可不相信。
“那你就错了，琳花从来没有干过一件坏事。她甚至都不知道我和店长做了那些事。她是我唯一，也是最重要的亲人，就算我可以为了生存去走歪路，也不会让琳花和我一样。店长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可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。我早已从王茜的口中知晓王琳花去世的事情，这对她的打击一定相当的大吧。
“别同情我，那都是那孩子的命。“
王茜的“读心”能力真是利害，又一次说中了我现在的想法。
“继续说，继续说。”她擦了一下眼角。“说说那时候的店长吧。他和现在一样，整天嘻嘻哈哈，游戏人间，用颠颠狂狂的态度面对一切。别看他经常表现的跟个精神病人似的，其实他的脑筋超好，而且很会抓住机会，利用机会。我们在社会上混了没多久，他便已经是很多流浪儿的头头了，还组建了一个小团体，他给这团体取名为‘滑稽团’，他还要我们管他叫‘滑稽师’，爆蠢的一个绰号，对吧？”
“你们平时都做什么呢？从‘滑稽团’这个名称和唐奇的性格来看……”
那个绰号听上去确实很蠢，但我实在笑不出来，因为我知道滑稽师是个多可怕的家伙。
“格外还能做什么呢？你应该猜得到啊。白天我们差不多就是做些卖艺，乞讨之类的事情，晚上就会到处恶作剧。比如弄破停车场里骄车的轮胎、在别人家门口涂鸦、按门铃后立刻逃跑、在楼梯的扶手上吐痰……”
都是些损人不利己，一般小孩子都可能干过的坏事。不过把这些事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就有些……
“你们做这些，只是为了好玩？”
“不然还为了什么？店长也对你说过了，他做事没有目的性，就为好玩。”
能把这样的信念坚持到现在，唐奇的人生也真是可以用“强大无边”来形容了。
“可突然有一天，店长对我们说，他找到了更好玩的东西，之后他就失踪了。”
更好玩的东西？莫非……
“当时他多大年龄？”我问。
“我记得……是十五岁吧。”王茜想了想道。
我猜，唐奇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了逆天兄弟会，并成为了照顾冷煞的人。他说的“更好玩的东西”指的，会不会就是冷煞？或者……
“后来呢？”
“过了些年吧。他突然又出现在我们姐妹的面前，他的身边还多带了两个人，一个是艾雅萍，另一个是屠。他说他历尽千辛万苦，终于把他想要的，超有趣的东西弄到手了。他还迫不及待地把那个展示给我们看。”
“是纳米科技。”我道。
“对。”
在欺骗了敏珍的感情后，再诱骗她加入静心社，用冷煞作为实验对象，发明出纳米病毒后将其夺走。唐奇的所作所为我早已知道。
“我第一次见识那东西的时候和你一样，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，但看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。”
“你后来是怎么被那个寄生的呢？还有你妹妹的事。”
希望那不是她忌讳的话题，可我的好奇心让我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“琳花是病死的。”她回答的很干脆。“19岁的时候得了绝症，没的治。”
“你不是说，她的死和纳米病毒有关系吗？”
“那是没和你说清楚。店主再出现在我两面前时，琳花就已经重病不起了。于是，店长想用纳米虫来救她，我没同意，琳花也是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用的着解释吗？继续保持人类的身份死去，还是变成不是人的生物继续活着。换你，你会怎么选择？”
“我……。”我犹豫了一下，但还是回答了她。“我应该还是会选择继续保持人类的身份死去吧。”
“没错，就该是这样。”她拿起桌上的纸巾，擦了擦我的嘴角，应该是吃牛排时，嘴角沾到了什么吧。
“你和琳花果然很象。”
“别这样，怪不好意思的。”我捂住自己的嘴，有些害羞的说。
“啊？哦，不小心把你和我妹搞混淆了，她以前还蛮喜欢我这么帮她擦嘴的。这事儿先不提了。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”
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，谈起逝去的妹妹，满是温柔。要是真觉得我和她妹妹很象，真希望她对我不要那么强势。
“店长无法理解我与琳花的决定。他瞒着我，偷偷地给琳花体内注入了病毒。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来得及？”
“对。”她点头。“失去了妹妹，我很痛苦，可我不后悔。之后店长又把病毒弄入进了我的身体里。”
“好过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她苦笑。“那个人啊……”
“不要怪我，不，请你怪我吧，怎么怪我都行，只要你不要死，以后都不要死，我不能再失去你了，那样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了。”
被王茜揍地鼻青脸踵的滑稽师跪在她的面前，紧紧抱着她的腰，痛哭流涕。王茜的心软了，她也哭了。
“那算是‘告白’吗？回想一下他当时的样子，我就无法在硬下心肠去恨他了。”
她似笑似怒，象是回忆起了一些甜美又心酸的往事。
“好了，我的故事到此为止，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吧。”
“正事？”我还以为她只是想敲我一笔饭钱才拉我进餐厅的。
“有些事要问你。”
王茜对我说了在大屋中发生的事之后，她的经历。冷煞把屠交还给她，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屠不见了。于是，她到玩具店找唐奇，想让他帮忙寻找屠的下落，最后却起了争执，她只能自己去找屠，可没有找到，当她再回到玩具店后，发现连唐奇和女仆艾雅萍也不见了。
“今天这么巧，能遇到你，也算是种缘分。反正我是走投无路的状态，想找人，半点线索都没有，你在玩具店门口出现，我想你没准有线索可以提供下，所以就叫住你了。对了，救走你的那个强的不象话的女人呢？没和你一起？”
“她有事忙着呢，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。”一提到冷煞，我的怨气又冒了出来。“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。不过你要的线索，我的确可以提供给你一些。”
唐奇和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，但艾雅萍的下落却没人比我更知道。
“艾雅萍就在我家。”
“你家？”
“对，我家。三天前，我带她去的。”
“她为什么会在你家？或者我应该问，你出于什么目的带她回你家？还有，我对那个超强女人的身份很有兴趣，店长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也想知道，如果你能回答，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，言无不尽。明白？”
她的好奇心一点也不比我低。
于是我回答了王茜的所有问题。冷煞的事、敏珍的事、逆天兄弟会的事、冷煞和唐奇之间的事、和纳米变异人战斗的事、小球的事、敏珍失踪的事、我们到玩具店找线索发现女仆的事、包括用小球看到的女仆记忆的内容全说了出来。
“好长，而且乱七八糟的，你动画片看多了吧？”等我说完，得到的却是她这么一句。
“我明白这听上去很扯，但就是事实。你不相信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“事实？未必吧。你说的那个冷煞的身世，就不一定是真的。我也不是说你在编瞎话啦，只是我觉得，可能你也被骗了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？”我问。
“有个东西给你看一下，你就明白了。”
王茜把旅行箱拖到她面前打开，翻找了起来。“有了。找到了，你看看。”
她递给我的，是一本挺厚的书。
“好重。”
我要用上双手才能握住它。看了一眼书名，我不由得大吃一惊。
“《妖魅传奇》？”
“再看看作者名。”王茜提醒我。
这本书的作者是……
不落之星？
在女仆的记忆中，唐奇被威胁时出现的第二个男人，他称呼他为“不落之星。”
我翻开书页，先找到简介后看了看，然后再根据目录翻看一些内容。这本书让我有了很多发现。
敏珍和冷煞对我说的，关于“妖魅”的事情，全被记录在这本书中。包括他们的灭亡、他们的个性、奇异的能力、甚至换血定契约的内容都有。
“这本书是什么？
“店长送我的礼物。”王茜解释。“据他所说，这是他一个熟人自费出版的小说。因为完全没有销量，只好到处送人，店长就被硬塞了一堆，所以不光是我，屠还有艾雅萍也有这本书。”
“它的内容，还有这个作者……”我完全被搞糊涂了。“有人把妖魅的事情写成了小说，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？”
“你不如换个角度思考。”
“换个角度？”
“所谓的妖魅，会不会本身就是被虚构出来的东西呢？”
“你有根据吗？”我很意外她会这么说。
“根据什么的没有，但我有女人的直觉。”王茜道“店长把这书给我时，他留露出了不屑的表情，我现在还记忆犹新。在我问到这书的内容时，他用冷笑来回应我，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，只有把某件东西视为没有价值的垃圾时，他才会有那样的反应。”
“我想不明白。”
“要明白就去找答案，不要一个人去想答案。不过现在还是先带我去你家，见见我店的员工吧。喂，你快去结帐。”
“客气一点好吗？”
对她的催促我表达了不满，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了自己的钱包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“哦。你回来了。嗯？”
王茜的出现让小球有些意外。“这大姐谁啊？”
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，个性很张狂很臭屁的黑疙瘩？”王茜指着糖果盒内的小球问我。
“什么？你在外人面前说我是非？”小球怒道。
“我只说你很难相处，‘张狂’和‘臭屁’是她自己理解的。”我说。
两个让我头疼的家伙碰面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？只希望不会让我的头更大。
“而且你也是‘外人’好不好？不对，你连人都不是。”
“哼，搞种族歧视啊？”
奇怪，它这次居然没有用更激烈的言词跟我顶嘴。
“它挺逗的。”王茜说。
“是啊，不过你的目的是她吧？”我指向床上的女仆。“体温正常，呼吸正常，但一直昏着，醒不过来。”
“没采取什么措施吗？”王茜问。
“你指什么？上医院检查？”拜托，那肯定也没什么用，我想这么告诉她，可王茜接下来的行动吓了我一大跳。
“医生哪有我的手段高明。”
她走到艾雅萍身旁，抬起手，然后落下，只听到“啪”的一声，一个极重的耳光扇在了昏迷女仆的脸上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我忙去拦她，可她却把我推到了一边。
“她才不是病人，‘装病的人’倒是名副其实。喂，别装了，你这个花**。”
第二个耳光落下。
“你的主人啊，那个你凡事都放到第一位的家伙都下落不明了，你还给我装睡？”
接着是第三个耳光。
“他有暗示你不要多事，是吧？你就真的这么听那个死鬼店长的话？什么都不管了？打算下辈子就在床上过了？”
第四个耳光。
“你不是喜欢他吗？喜欢的要死不是吗？你就用这种方式去喜欢他的？”
第五……本来应该是这样的，但一只手抓住了王茜的手腕，第五个耳光并没有打下来。
“终于是醒了？我可还没打过瘾呢。”
“好疼。”面无表情，但满脸红印的女仆艾雅萍用不快的语气这么说。
“谢谢。”
女仆对我弯腰鞠躬，表示谢意。当日她对我比中指的时候，我可没想过之后的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。
“还要说‘对不起‘吧？”王茜用手按住她的头。“你在别人的床上舒服了这么多天，让别人照顾了你这么多天，难道就不觉得脸红？快，说‘对不起’。”
“算了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我摆手。现在她的脸都有点肿起来了，我看着，都觉得她好可怜。
这会儿的情景实在有些奇怪，感觉就象是刚执行完家法的黑道大姐让犯错的手下认错一样。王茜下手真是毫无轻重，几个大耳光打下来不说，还继续故意刁难人，我虽和艾雅萍接触不多，但我也已经察觉到，她只能说两个字的词语和人交流，王茜逼她说三个字的“对不起”向我道歉，明显是在故意整她。
“对不……。”
可怜的女仆，艰难地想把最后的‘起’字从嘴里挤出来，她原本冷漠的脸显出痛苦的摸样，好象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。
“别说了，别太勉强。对了，你说‘抱歉’就可以了，两个字的，和对不起也是一个意思。”
“那可不成。”王茜又嚷嚷开了。“‘抱歉’这种不温不火的词哪有‘对不起’来的更有诚意？”
“你放过她吧。她的摸样已经很有诚意了。再这样下去，该我对她说对不起了。”
“哼，好吧。看在你的面子。”
王茜显得有些不爽。她好姐姐的“光辉形象”刚在我心里扎根，却又被她S女王的样子击的粉碎。
“雅萍。”我试着和女仆交流。“我就叫你雅萍，可以吗？你就直接叫我梅光好了。”
她朝我点点头，又突然把脸转到一边。似乎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你也可以叫我‘王姐’哦。”王茜插嘴。
“谢了，我没想过加入黑社会。”也许是对她刚才戏弄雅萍的态度表示不满。我故意这么说。
“哈，你这是什么态度？。”
王茜饶到我的身后，双手抬高。“袭胸之刑。”
“危险。”
看到王茜的动作，雅萍也同一时间行动了。她伸出手，似乎是要保护我。
“安全。”
她的双手按在我的胸前，王茜的双手则抓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“才没有安全呢。”
我发出惨叫，欲哭无泪。这是第三次了。第一次是她（玩具店内被王茜袭胸），第二次是她（玩具店的地下室中被艾雅萍的头压到胸），第三次是她们两个……我可怜的纯洁啊。已经经不起这种刺激了。
“我果然没办法和你们好好相处。”
三次袭胸事件让我深刻地明白到，我和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人。即使是三天两头让我上火的小歪，最起码也不会性骚扰。
“真纯情。”王茜道。
“纯情。”女仆说。
“明明是你们太放肆了，好不好？”我怒吼。
“有什么大不了的，这种小事先放到一边啦。”王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。
“小事？你有没有搞错？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大事。”
“喂，你应该有的吧？”
她无视我，而去和雅萍说起话来。
“有的。”
雅萍从一直没有取下的头饰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物件交给王茜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我好奇地问。
“这和你没关系。”王茜故意背对我。“你还是继续抱着你那发育不良的胸部泪流满面去吧。我们这种‘小事’你又何必在意？”
……
我气的简直要吐血，可又拿她毫无办法。
“承认吧，我这儿才叫大事。”
她明显在故意气我。我必须冷静，大吵一通对她是没意义的。只会让她变本加厉的耍弄我。在和“那家伙”的相处中，我不是已经积累了很多和这种怪人交流的经验了吗？
“我承认，你这是大事。总可以了吧？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她得意一笑。又不再理我了。
“喂。”
“什么？”
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。我忍我忍我忍我忍……
“你手里那个是可以追踪到唐奇下落的东西，对不对？”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她没有否认。
“唐奇的事对我来说怎么都无所谓，可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可能也落在了抓走他的人的手里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所以什么？你有能力救你的朋友吗？”
她回过头，用认真的表情盯着我，这让我有些害怕。
“什，什么啊。你这么看着我。”
“怕吗？”她伸手推了我一下，在我后退的同时又抓住了我的衣领，将我拉近她。“被我看着你都会害怕，就不要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说大话了。”
“我明白我很弱小，但我觉得不做什么的话，我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“会死的哦。”
“我……不怕。”
在冷煞叫我不要跟着她的时候，她也曾用死亡威胁过我。那时我害怕了，所以我才在这里，在自己的家里，很安全。
我悟住自己的胸。
“可是这里为什么还会疼呢？如果伤心的话，时间不是最好的止疼药吗？可是一点用的没有，完全没有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王茜当然不知道，在玩具店里的地下室内，冷煞离开时，我所受到的打击有多大。就算是生她的气，就算拼命的想忘记她，就算我再怎么嘴硬，说我讨厌她……我也好想再见到她。
“中二。”
雅萍在旁看着，她象是想上前拉开王茜，可没有动手。我明白，她也不希望我介入这件事。无论是她，还是王茜，都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希望我远离危险。
“茜姐。”我握住她抓住我衣领的手。“你说过，你找到唐奇后要狠狠地给他一拳，为什么？真的只是因为他没有给你工资就消失不见，这样而已吗？还是因为那个人什么都不告诉你，自己背负了一些事，你才会觉得火大的？我也有这么一个让我火大的对象，她是一个白痴天然女，总是惹我生气，我也决定了，再见到她时，我也要狠狠的给她一拳。是你的话，是可以理解我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……”
她继续盯着我，可眼神没有那么犀利了。突然，就象是玩腻了欺负人的游戏，她哼了一声，松开了我。
“救朋友只是个借口，你还有一个想见，想揍的对象。没估计错的话，你说的人就是那个冷煞吧？”
我点点头。“那么，能让我加入你们的行动吗？”
“这就是你的选择？不会后悔？”
“嗯。”
“哈，哈哈哈哈。”她大笑起来。“找死也好，中二也好。欢迎你的加入。”
她向我伸出手。
“谢谢。”我握住她伸出的手，雅萍也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。
“保护。”她看着我，说出这个词。
“我来给你‘翻译’一下。她说她会保护你。”王茜说。“不光如此，她还决定，如果有下辈子的话，她愿意为你继续做牛做马。”
“胡说。”自己的话被王茜画蛇添足，雅萍当然会反驳。
“胡说？好吧，她说她会保护你的话，其实是胡说的。”
“……”
可怜的女仆，好象又要哭出来了。
“别欺负她了。”我说。
“这不是欺负，这叫调教。”
“那要比欺负更加糟糕的吧？”我吐槽道。
“店长人精似猴，凡事都会留上一两手，我是不会相信他会老老实实被人带走的。果然，他有偷偷地把这个东西藏在艾雅萍的身上。
我没有猜错。王茜此刻手中拿着的白色东西，的确是一个追踪器。
“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呢？”我问雅萍。
“没叫。”
“没叫？”
“让我再来翻译一下。”王茜把追踪器举到我面前。“这个是会发出声音的。因为店长不是第一次用这个让我们知道他的行踪了。如果他想让我们去找他，他只要脑子想一想，这小东西就会叫起来。因为还没有叫，这个蠢女仆就装昏躲在你家，等待店长的指示，你要不是遇到我，她不晓得还要麻烦你多久呢。”
“趟这么长时间，不吃不喝的，没关系吗？”
“她不需要吃喝。”王茜道。“别忘了，她拥有纳米病毒寄生过的变异身体。”
“我一直也是那么想的。只是今天看到你大吃大喝的样子，变异人不吃不喝的观点就有点站不住脚了感觉。”
“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，解释起来很麻烦。你要听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摇头。现在哪有时间听那些。
“追踪器没有叫，这说明唐奇还不想让你们去找他吧。莫非是他不想让你们去冒险救他？”
“要是那样的话，他一开始就不该留下这个追踪器。不管他现在怎么想，我们必须找到他。”
“现在出发吗？”我问。
“先不急。”王茜打开她的旅行箱。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交给我。
“电击器？”
“你拿着妨身用。之后我们要面对的情况还不明朗，万一我和艾雅萍被人缠住，脱不开身保护你，你手里有它，多少可以用来自卫。”
“这东西有用吗？”我接过来，份量还不轻呢。“我们的对手一定不是普通人。”
“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能搞到的便宜货。它威力大的很，你用过就知道了。”
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，应该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这么厉害的东西你给了我，那你呢？”
“放心。”她单手拿起旅行箱，在我面前摇了摇。“我还多的是呢。”
“里面全都是……”我被她吓到了，一旅行箱的电击器？
“还有一些日常用品。不过多数都是那个啦。”
……其实她是在收藏电击器吧？我猜想。
“不给雅萍一把吗？”
“她用不着。”“不必。”两人道。
“好吧，当我什么都没有问。”
“好的，该是去把那个死鬼店长抓回来了。”王茜启动了手中的追踪器。上面显示出一张地形图。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红点在微微闪烁，没有猜错的话，那应该便是唐奇现在所在的位置了。
“好小。”我不由得这么说。“变异人的视力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呢。换做是我，别说用它找人，就是看一眼都晕了。”
……
王茜盯着那画面看了一会儿。突然说：
“我看着也晕。”
“啥？”我以为我听错了。
“失算了呀。”她无可奈何地摇头。“这东西我是没办法用的。”
刚才明明还那么兴奋的样子。
“你呢？看的清吗？”我问雅萍。
“残念。”
她也不行。
“你不是说你们以前用它找到过唐奇吗？怎么会用不来呢？”
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。”王茜叹气道。“我们中确实有个人可以看清楚这上面的地图。可她现在不在这里。”
“莫非……屠？”
“是啊，只有她的眼睛是被店长特别‘关照’过的。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。先前还挺得意的，真是有够丢人。”
完了，彻底没戏。我无力地坐到床上。只能怨造东西的人，做出了个这么蛋疼的追踪器。
我还有了一种其实是被唐奇愚弄着的感觉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真是高估你们这些女人了。”
发出笑声的是放在桌上的糖果盒内，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球。
“你安静点好吗？”我现在极度郁闷，可受不了再被嘲笑了。
“听你这么一说，似乎你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。你，算是男的？”王茜和我不同，虽然郁闷但还没有绝望。
“这位大姐说对了。我就有本事帮你们。啊对，我是男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我想它要是有张脸，现在可能正撕牙裂嘴的得意笑着呢。
“听它说完。”王茜道。“‘小球’是吧？你怎么帮我们？”
“我能提升变异人的五感。只要你们中的谁把我含到嘴里，暂时和我合为一体。剩下的事交给我，不管你是要要超级听力，还是超级视力，都没问题。”
“有意思。那我来含。”
我还没说什么，王茜先自告奋勇要求一试。
“等等。”我拦住她。“你认真的？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我还记得，上一次它也以帮助我和冷煞为理由，故意让我看到了冷煞的记忆，结果导致了冷煞和我的决裂。
“它绝对是别有用心。不要信它。”
“你关心我？谢了。不过我觉得它是可以相信的。虽然理由我也不知道，只是觉得它不会骗我。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它，这么做太冒险了。与其你来，不如我……”
“可你又不是纳米病毒的变异人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我一个人劝不动她，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无言的女仆。“雅萍，你也说点什么呀。”
她的视线在我和王茜身上游走了数秒，然后有了动作。
“做吧。”她举起大拇指对王茜说。
“多谢支持。”王茜也举起大拇指做回应。
疯了疯了，都疯了。
“随你们好了。”
我是否也应该举起大拇指并面带微笑？
“放到嘴里就行了吗？”
王茜将糖果盒内的小球拿出来。
“就这么做，不过别把我吞到肚子里，你含着就成，其余的事都交给我。”
那黑疙瘩，在外观上虽不算特别恶心，可把它含到嘴里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。可王茜就象是吃糖果一样。丝毫没有迟疑便将小球丢入口中。
“这玩意儿怎么办？”她拉了拉连接小球的那条“蛇信”。
“就这么办。”
小球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，然后蛇信突然向内吸收，自动进入王茜口内。
“哦，它好象在我的嘴里变小了。”王茜道。“不对，应该是分解了。变成了很多很多的……。”
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适，可我却紧张的不得了。
我的手被人握住，是雅萍。
“放心。”她这么说。
“谢了。”她的温柔让我感动，可无法缓解我内心的不安。
过了几分钟。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王茜大笑起来。“有意思。”
“成功了？”我问。
“相当成功。”她朝我挤了挤眼。“这个女人的身体是属于我的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最坏的情况被我料中了吗？
“你是小球？”
“对，是我。你们上当了，哈哈哈哈。我不费吹灰之力，便得到了一个新的身体，我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小球，我是一个自由的人。”
它向我逼近，不怀好意的摩拳擦掌。同时，女仆很“识相”的退到一边。
“你不是说会保护我的吗？”我囧了，彻底的囧了。
无视走开的女仆，“她”的目标显然只有一个，那就是我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为什么要冲我来？莫非是因为怨恨我？这几天我心情郁闷的时候和它也有过一些口头争执，每次冲突的结局都是我把糖果盒摇来摇去，以这种方法得到“胜利”。如果是因为这样，它的确有恨我的理由。
“我要干什么？明知故问。”她笑的很邪恶，让人不敢想象她话中的含义
我第二次被“王茜”逼到墙角。
“只是想吓吓你而已。”
“吓吓？”
“你也太好骗了。”她从我面前走开，这么说道。
“单纯。”女仆道。
？？？？
“你是？”
“当然是你茜姐了。”
她拿出追踪器：“真的看的很清楚了呢。那小球没有骗人。”
“你故意吓我？”我又去看雅萍。“你早就知道她是装的？”
“当然。”她回答我。
“你们简直……岂有此理。”
我真要被气疯了。
“更岂有此理的事情在这里呢。”王茜表情一沉。“店长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是哪儿？”
“对我来说，是名副其实的，最恶劣的一个玩笑。”她说。“那个位置，是我们姐妹和店长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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